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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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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蓉帳暖,香蕉殿裏的燭光若隱若現。

香爐內的龍涎香繚繞,朱紅色的紗帳被從窗戶中吹進的涼風層層纏繞成繩,她的手似無力般垂下龍床,已結成繩的紅紗帳纏繞在她白皙的臂彎上,紅紗帳遮掩了裏面的光景,只能看到皇上將她壓在身下,半面鳳凰被在這時都拖曳在地。

她氣若游絲喚了聲:“皇上~”

“鳶兒,想不想要吃香蕉?”

“皇上,你怎麽這麽討厭~”

皇上將手伸出了帳外,抓住了她被紅紗帳纏繞的臂彎,他低身,咬著她的耳畔,道:“朕又怎麽討厭了?鳶兒,你怎麽動不動就討厭朕呢?”

“皇上,人家不想吃嘛!”

“《南方草木狀》一書中有言,甘蕉望之如樹,株大者一圍餘。葉長一丈,或七八尺,廣尺餘二尺許。花大如酒杯,形色如芙蓉,著莖末百餘子大,名為房,相連累,甜美,亦可蜜藏……剝其子上皮,色黃白,味似蒲萄,甜而脆,亦療饑,鳶兒,你真的不要吃嗎?”

“皇上原來說的是……”

“那鳶兒覺得……朕在說什麽呢?”

“皇上,你好討厭,非要……非要……”她說了這兩個字,皇上輕笑。

芙蓉帳外,皇上握著她的手腕,芙蓉帳內,是暧昧的喘息聲。

……

錦花坊內,襆頭袍衫的嘯天瞧著桌前喝茶的小蛾,笑著問道:“小蛾,這茶好喝嗎?”

“這菊花茶甚是清香,我剛好最近有些乏,喝菊花茶提神醒目最是好了,嘯天,你對我真好,皇上賞賜你的茶,你還想著我。”

“很是清香嗎?喜歡嗎?”

“嗯,我當然很喜歡的。”

“喜歡那就多喝一點。”

“嘯天,你坐下來,也一起喝吧,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太好,想必也是這幾日累著了。”小蛾說著這話,便從盤中拿了一個茶盞,拎起了茶壺,倒了一盞茶。

嘯天在她的對面坐下,接過了她手中的茶盞,卻並未喝。

小蛾又喝了一杯,嘯天瞧著她,冷聲道:“我不喜歡茶了,窮人窮命,就連喝水都覺得塞牙。”

小蛾瞧著嘯天,凝眉問道:“嘯天,你是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?”

嘯天冷哼,皺眉,道了句,“小蛾,你覺得有哪一天我是真正開心的嗎?”

“……”她抿著唇,想了想,說道:“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,哪裏會是事事如意的,但是,還會不如意便會不開心,說來,到底是不知足吧。”

嘯天聽著她的話,輕笑,“小蛾,你是這樣想的嗎?”

“啊?”

“小蛾,你是知足常樂的那一種人?”

“……”小蛾想了想,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
嘯天哼了哼,盯著她,咬牙切齒的道了句:“你都不知足,還說什麽我不知足!”

小蛾聽著嘯天的話,卻感覺頭有些暈,她擡手撫著額頭,道:“好暈啊,好想睡覺……”

嘯天瞧著小蛾的模樣,笑了笑。

小蛾扶著頭,站了起來,道:“嘯天,你先回去吧,我頭有些暈,我去床上躺一趟。”

嘯天也站了起來,走到了小蛾的身邊,道:“小蛾,我扶你。”

她‘嗯’了一聲,“好。”

嘯天扶著小蛾走到了花坊的內屋,她側著身子,躺到了床上,嘯天站在床邊,瞧著小蛾,臉上露出了笑意。

“嘯天,我就不送你了啊,你自己慢慢走……”

嘯天笑著,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,“小蛾,你都這個樣子了,我怎麽能夠走呢!”

“啊?”小蛾暈乎乎的,也顧不及他,迷迷糊糊的也沒有聽見嘯天在說什麽……

嘯天拉了拉身上的窄袖袍衫圓領,衣衫解開了大半,他手撐著床畔,俯下了身,伸手撫了小蛾的發,舌頭滑過上牙齒,舔了舔唇,道:“小蛾,你是我的,你從頭到尾都是我的。”

嘯天將手伸到了小蛾的腰間,去解她的衣錦帶,小蛾迷迷糊糊的睜開的眼眸,瞧著嘯天伸向她衣帶的手,疑惑道:“嘯天,你做什麽呢?”

“當然是……給你寬衣解帶啊!”

“給我寬衣解帶?”

“小蛾,你是我的人,我給你寬衣解帶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嘛!”嘯天說著這話,用力的拉了拉她的衣襟,外衣被他直接撕開了一大半。

她凝眉,翻了下身子,從一邊拉過了鴛鴦錦被,直接蓋在了身上,道:“嘯天,我躺一會兒,睡一覺就會好的,你不用在我身邊照顧我的……”

嘯天脫下了腳下的靴子,上了床,將蓋著被子的她直接就壓在了身下,小蛾暈乎乎中強迫她自己瞪大了眼睛,凝眉瞧著他,道:“嘯天,你這是要做什麽啊!”

“讓我看看我的女人!”

“看看你的女人?嘯天,你!”小蛾伸出手抓住了身上的被子,瞪著他,道:“嘯天,我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是要對我……”

嘯天笑了笑,咬了咬牙,道:“小蛾,我已經忍了你好久了,你以前跟過別人,我原諒你了,只要你現在跟了我,好好的侍候我,我還會寵著你,愛著你的。”

嘯天說了這話,便一手扯她身上的被子,一手摸著她的頭,道:“小蛾,拉開被子,好好讓我瞧瞧你的身體。”

“嘯天,我和你是從小長大的,你不能這樣對我!”

“對啊,我和你是一塊長大的,你卻讓別的男人……那個叫笙寒的人碰你,你卻不讓我看看你的身體嗎?”

“嘯天……”

“小蛾,我都是因為你,都是因為你,我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!你連你的身體都不讓我看,我可是你的男人!你卻不守婦道,讓別的男人玩弄你,卻不讓我看你的身體,小蛾,我這些年,是不是對你太好了,才讓你這麽放縱!”

“……”小蛾看著嘯天,道:“嘯天……”

嘯天咬著牙,冷聲道:“是你自己脫,還是我來,你最好乖乖聽話,別逼我對你動手!”

“嘯天,你不是這樣的……你別這樣……你是不是又受了什麽刺激了啊……”

“快點掀開被子,快點脫衣服,別磨磨唧唧的。”

“……”小蛾的頭昏昏沈沈的,現在連力氣也都沒有了。

嘯天瞧著她,罵了一句臟話,道:“都成□□了,還裝什麽!我看你是巴不得被男人幹!我他媽的就是對你太好了,你才這般踐踏我對你的感情!”

他拉了開了她身上的被子,手抓著她的衣襟,她擡起了無力的手握著嘯天的手腕,道:“嘯天,你別這樣!”

“老子今日就要把你這個婊.子給辦了!”嘯天伸手去扯她的衣襟。

小蛾抓著嘯天的手腕,咬了咬唇,道:“嘯天,你不是這樣的人,你別這樣對我!”

“老子都是以為你,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!怎麽?你是擔心,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夠讓爽嗎?你這個浪蹄子,老子會讓你爽上天。”他舔著唇,捏著她的下巴,道:“小蛾,老子會讓你爽的要死……”

她被捏的下巴都紅了,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滑落,她用手打著他的胳膊,急道:“嘯天,你不是這樣的人,你放開我!你放開我!你放開我!”

嘯天瞧她現在就‘要死要活’的樣子,氣不打一處來,他直接甩出了一巴掌,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,‘啪’的一聲響,她的臉頰赫然出現了五道手印,小蛾咬著唇,唇瓣已經被她自己咬出了血。

“你個婊.子,鬧什麽鬧!一會兒有你爽的,有你叫的!”

“你放開我!”

小蛾擡起了手,拔下了發鬢間的金釵,朝著他的身上刺去。

笑容抓住了小蛾的手腕,將她手中的金釵一把奪過,仍在了地上,罵道:“你這浪蹄子!裝什麽貞潔烈女!你不好好的侍候我,不好好的配合也就算了,還給我玩這一套?怎麽,你還想要謀殺親夫不成!”

他‘呸’了一聲,拉過了床邊的紗帳,他將紗帳纏繞了幾圈,成繩,然後直接將她的手腕綁在了床邊的木頭上。

“你這賤人!讓你再對老子動手動腳的!”

——

芙蓉帳外,皇上握著流鳶美人的手腕,芙蓉帳內,還是一副艷麗的春景圖。

“皇上,人家不要了嘛!”

“不要了嗎?可是朕還想要鳶兒吃香蕉呢!”

“皇上,人家的嘴都腫了呢!你也不心疼人家!人家好討厭你呢!”流鳶美人說著這話,她的青發滑出帷幔,拖曳,飄搖,發梢都似要掃過殿中的青磚紅毯。

“你的嘴腫了,可是朕興趣高著呢!鳶兒,你說該怎麽辦呢?”

流鳶美人嗯了嗯,道:“皇上,要不然……我們玩個游戲怎麽樣啊?”

皇上似乎也來了興致,手穿過她的青發,揉著她拖曳在地的發,問道:“我的小美人,又想出了什麽好玩的游戲來了?”

“皇上,我們要不要玩剃毛的游戲啊?”

“剃毛?”

“對呀,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的時候,一個男人便在我的攤前,讓我給他剃毛的,其實……我的技術很高超的。”

“所以,鳶兒的意思是?”

“皇上,要不要學一下怎麽給人剃毛呢?”

皇上捏了捏她的柔發,道:“聽起來,倒是不錯……”

“那……皇上,我這就拿剃刀……”

“去吧……”只聽芙蓉帳內‘啪’的一聲,好像是巴掌拍打肉體的聲音。

芙蓉帳掀開,流鳶美人披著衣服,便走到了櫃子前,她從中取出了刻字的刻刀,用指腹擦了擦刻刀的刀片,她瞧著刻刀的銀光,只是一笑。

流鳶美人拿著刻刀,走到了床畔。

皇上坦露著半個胸膛,撩開了芙蓉帳,攬著她的腰,流鳶美人撫摸著皇上的胸膛,笑著說道:“皇上,你怎麽和只猴子一樣急呢!”

“我的美人,你說什麽朕是什麽?”

“皇上~我錯了。”

皇上捏著她的細腰,道:“看朕怎麽收拾你這個小東西!”

紗帳在吹拂,裏面的人影交匯。

一陣風吹過,殿內的燈火全滅。

黑的一片。

只有窗外的點點星光。

……

紅紗帳上沾了血,只聽流鳶美人道了句:“來人,皇上暴斃身亡……”

——

錦花坊內,地上散落兩三根紫紅色的羽毛。

朱嘯天半躺在地,他坦露著衣襟,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大肚子,他震驚的盯著瞧著坐在床邊,抱著小蛾的男人,皺眉道:“你到底用了什麽邪術?!”

他將小蛾抱在懷中,給她擦了擦破了的嘴唇,心疼道:“怎麽這麽傻?自己都將嘴唇咬破了……”

“笙寒,我好困,好想睡覺,然後,我咬自己,這樣,就能疼的,就睡不了了……”

“現在還困嗎?”

小蛾‘嗯’了聲,道:“笙寒,我的頭還是暈乎乎的。”

“那就睡吧,我在呢,別怕。”

“笙寒,你真好。”小蛾閉上了眼睛,靠在了他的懷中。

朱嘯天瞪著笙寒,站了起來,伸手指著笙寒,厲聲道:“鳥人!你說話!你到底是什麽用了什麽邪術!”

他輕輕扶著著小蛾的後背,根本不願意搭理朱嘯天。

朱嘯天的手攥成了拳頭,瞪著笙寒,罵道:“鳥人!你到底是用了什麽邪術!”朱嘯天咬著牙,他想起剛才的場景,都感覺是做了一場夢,稀裏糊塗的,簡直是……

就在剛才,他在床上,將小蛾綁好,罵著她,“你個婊.子,還敢對老子動手動腳的,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,你再不順著老子,老子便將你身上的逆毛都給你拔了……”他都還沒有罵夠,只聽咕隆的一聲響,他轉過了頭,只見那殿門原本關著的窗戶被撞破,一個有著紫紅色飛翼的‘鳥人’直接沖到了殿內,飛到了床上,紫紅色的翅膀一揮,朱嘯天便在呆傻之中,直接被那‘鳥人’直接給拍到了地上。

在被拍打在地的那一刻,他直接懵了,在‘鳥人’哄著小蛾,哄了好一會兒,朱嘯天怔怔的看著‘鳥人’,看了許久,才反應了過來。

朱嘯天伸手揉了揉屁股,他的屁股現在還疼著呢,“鳥人,你到底是用了什麽邪術!剛才你是用什麽武器,用什麽武器將我打落在地的啊!”

小蛾閉上了眼睛,似乎是睡著了,他撫了她的青發,將剛才劇烈的‘爭鬥’下弄亂的碎發給她理好,然後將金釵插到了她的發髻間。

“鳥人!你說話!”朱嘯天瞧著他溫柔的樣子,更是暴躁了,明明他和小蛾指腹為婚,卻沒有想到因為這個‘鳥人’,小蛾竟會和他說什麽,要和他做一輩子的好朋友,呸,什麽好朋友,都是狗屁,小蛾是他的女人,卻被一個‘鳥人’給糟蹋了,嘯天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
不行,他不能這麽慫,管那個‘鳥人’會什麽邪術!

“鳥人!你說話!裝什麽聾子和啞巴!你到底是用了什麽邪術!”

笙寒垂著眼眸,憐惜的瞧著她臉上的指印,擡起手,輕輕觸碰著小蛾的臉頰,沈聲道:“小蛾,你臉上的手印這麽紅,是不是很疼。”

“鳥人!你說話!”朱嘯天瞧著‘鳥人’憐惜小蛾的樣子,就氣急了,小蛾是他的女人,為什麽這個‘鳥人’能夠這般抱著小蛾,還對小蛾為所欲為,小蛾還甚是享受……一想到這裏,朱嘯天的氣不打一處來,朱嘯天喘了口重氣,直接走到了殿中,拎起了桌邊的椅子,走到了床邊,舉著椅子,道:“你個鳥人,有本事別使用什麽邪術!”

笙寒給小蛾系好了衣帶,才抱著小蛾,緩緩起身,下了床。

“你個鳥人!將小蛾給你放在床上,我告訴你,小蛾是我的女人,你休想動她分毫!”

他抱著小蛾,瞥了一眼嘯天,冷聲道了句:“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!”

“你這鳥人!”

笙寒瞇起了眼睛,道:“小蛾是我的女人,你休想動她分毫!”

嘯天咬著牙,他剛才說的話,還真的被這個‘鳥人’原封不動的給送還過來了,嘯天氣急,罵道:“你個該死的鳥人!看我怎麽收拾你!”嘯天說著這話,直接將手中的木椅給扔了過去。

笙寒瞥了一眼嘯天,只是一個轉身,在空中的木椅直接燃燒的起來,落在了鴛鴦被上。

鴛鴦被和紗帳燃燒起來,嘯天被眼前的陣仗嚇壞了,後退了三步,才擡手指著笙寒,道:“你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!有翅膀,還會噴火?”

他笑了笑,在嘯天頭上一指,嘯天的頭頂直接燒了起來,嘯天嗚嗚的兩聲,怕打著頭上的火苗,便沖出了宮室,喊道:“來人啊!有妖魔鬼怪啊!”

芙蓉帳暖,烈火在燃燒,笙寒將小蛾抱在懷中,展開了他紫色的翅膀,從宮殿中的窗戶中飛出。

“有妖魔鬼怪啊!”

“有妖魔鬼怪啊!”

“有妖魔鬼怪啊!”

嘯天的頭發在燒著,他便大喊著,沖出了宮殿,跳入了蓮花池中,嘯天在裏面撲騰了撲騰,上了岸,已經是頭發燒焦。

一個身穿淺緋色衣裳的太監走到了嘯天的身邊,瞧著嘯天的頭頂,道:“哪裏有什麽妖魔鬼怪?”

“公公,就在房間裏,那鬼怪有翅膀,還能夠噴火!”

淺緋色衣裳的太監瞧著熊熊烈火,宮室上都冒著濃濃的煙,他冷聲道:“世間哪裏有什麽妖魔鬼怪!我看這防火的人就是你,來人,將這個嘯天給我抓起來!”

“公公,這火真的不是我放我的,我要去……去找皇上,皇上會給我做主的啊!”

淺緋色衣裳的公公一笑,道:“皇上已經暴斃身亡了——”

“皇上死了?”嘯天聽了這話,垂下了頭,皇上死了,這個宮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收拾妖魔鬼怪了,這個宮中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一個太監說的話。

“真的有妖魔鬼怪!”

“來人,快點將這個瘋子給我壓下去!”

嘯天抓了抓燒焦的頭發,從幾個人太監的拉扯中掙脫,直接跑入了燒著的宮殿中。

“公公,還要不要去抓他?”

淺緋色衣裳的公公擺了擺手,道:“不必抓了,他都中邪了,燒死了,也就燒死吧!”

嘯天大笑著,跑進了宮殿中,他的周邊都是熊熊的烈火,屋內還有煙氣,他蹲在了桌子前,懷中抱著茶壺和茶盞,道:“小蛾,茶還是溫和的呢,我再給你倒一杯。”

嘯天坐在地上,將兩個茶盞也放在地上,茶壺傾斜,他倒出了兩盞茶。

嘯天兩只手各拿著一個茶盞,他將兩個茶盞相碰,笑著道:“小蛾,我們以茶代酒,喝了這杯交杯酒,我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,再也不會分開了。”

他說著這話,將兩盞茶都喝了,瞧著明亮的火光,道:“小蛾,小蛾,你沒有被那妖魔鬼怪帶走是不是,你一定是被火燒死了,你被火燒死了是不是,小飛蛾,你撲了火對不對,我這就來陪你啊,我們要一直都在一起,一直都在一起。”

屋裏白煙燎燒,青色衣衫燃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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